论意义
下课了,前面的人,有的扑在桌面上休息,有的戳着手机,而我在观察他们,因为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玩手机吗?可我对手机游戏、资讯或视频失去了兴趣,只觉它们过度地折磨我的神经。背单词,浏览记忆卡片吗?可我已经不想动脑了。
曾几何时还希望着吸收知识,然后探究意识从物质活动中产生的奥秘,或是用学过的语言去涉足国外的文化杰作。如今却觉得活着十分劳苦。不是因为所做之事本身的艰难,而是因为对一切物质失去了兴趣,以至于一切物质都无法对我产生诱惑了。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相信世界是虚无的。从物质的构成来看,人民富豪与路边的流浪狗,与火星上的尘土,并无区别,都只是空间中一些杂乱组合的结构。意义的实例是无中生有的,它只依附于人的语言存在,而意义本身无所谓存在与否,就如我们无法赋真假值于“狗的第十三条腿上有毛”之命题。
不如说,当人因为对生活失望,而质疑存在的意义,且其使自身存在的欲望下降时,任何形而上学的对存在的意义的讨论,都是没有必要的,起码不是主要的。彼时,首要的是医学与心理学的援助。人或是其他生物存在于世的根本理由是生命或者说基因的自然选择所决定的生命意志,而今一个生存处境优渥的人,生命的意志尚不及田间耕作的老农,难道不是因为性格加上社会扭曲的环境影响,甚至这种影响超过心理层面,以至从生理层面损伤了人的脑吗。当血清素和多巴胺的受体受损减少时,人的生存意志被削弱,人的快乐感受渐稀疏,无论多少心灵鸡汤、音乐的煽动,或萨特或海德格尔的学说,都无法给予当事人半分的治疗。
所以,与其祈望得到满足的意义解释,不如去看医生,去吃药。去跑步,去参加社会劳动,修复他的大脑,锻炼他的肢体,从而利用作为生物体的人的自我恢复机制,远离虚无与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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