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veto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记梦:2050

我(以下均是指代梦中的我)约17岁和父母住在一个灰暗、狭窄的超高层公寓里。父亲自从上班去之后,一直到半夜也没有回家,也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联系上。我和妈妈都非常担心,于是我偷偷打算去他们公司寻找线索。

我从一处隐秘的地方进入了他的公司。他的公司既是一家企业,又是政府的一部分,安保非常森严——实际上那个时候所有大企业都是政府的一部分。他的公司是一家科技企业,白色,宽敞而干净。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只是顺着直觉,来到他的办公区,找到了他的工位,却发现桌子上完全空了,完全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我询问他人呢,周围的人,可能是他的同事,却告诉我,我非法闯入了这里,他们已经向上报告,将被马上抓走。

于是我开始逃离,我顺着楼梯走向下层,经过宽阔的走廊,我发现前台有一台电脑,周围没有人——在那时,电脑只有公司里才有,普通人无法持有任何智能电子设备。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可能会有相关的资料。所以我操作电脑,浏览里面的文件。

电脑右下角时间显示是 2050年6月7日,里面的文件全都是英文,充斥着我不认识的单词,但我还是读懂了一些。原来他们发现我父亲在郊区的农场和一群人聚集,因此断定他谋逆。

我于是马上行动,来到公司地下负一层,坐上前往城市边缘的地铁。地铁里面臭烘烘的,从未打扫过。这些基础交通设施由于只服务于普通人,并且无法盈利,已经不再做基本运输功能之外的任何维护,四壁上都是脏兮兮的黄色污渍。

地铁到站之后我又转公交车,前往那个村庄。公交车一路颠颠簸簸,时间已经是下午,车上所有人都沉默,只有小孩子在嘻嘻哈哈地玩闹。

下车的地方是一片稻田,稻田在废弃生锈的工业园中央,工业园和周围的砖房宿舍被那些无法在城市谋生的人利用起来,成为了新的家园,他们用工业时代的废水,过着农业时代的生活。

我向当地人打听父亲的下落,在确信我身上没有录音设备,也不是公司派来的人间谍之后,一个老爷爷告诉我,不久前还有很多人来到这里,在废弃公园里聚会,交谈。但是最近这些人都不再来了。他们并不是什么反叛者,他们可能只是渴望自由地交流。老人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但自从大经济危机之后,老爷们就感到害怕。

危机让人们破产,也让人们团结。因此,老爷们不再允许人们说话,娱乐和服务行业都停止了,老爷们发现不再需要市场,也不再需要分工了,因为 AI 都能做到,他们需要什么就让 AI 生产。这样普通人就不需要接触到复杂的知识,全世界只剩下科技公司。实际上普通人也不需要存在,AI 普及之后,所有人都变成了废物,原本还能给老爷们做牛做马,但现在这些事情都被忠诚且安全的 AI 取代了。唯一没被取代的,是那一小部分极其聪明的人,被称为最后的工程师,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让 AI 和他们自己一样聪明,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存在了。只有他们的家属能够有幸在城市中生活。

而我们这些失业者,流浪者,只能迁徙到这些无法被利用的毒壤,种植农业作物过活。这里没有一口干净的水,只能喝些酸雨。何况每次酸雨都会增加大地的放射性。之所以没有被赶尽杀绝,是因为来这里之后大多数人都会失去生育能力,缓慢死去,并且,这里也安插了卧底。不过,老爷们也不会高枕无忧,因为他们自己的生存空间也在缩小,不可逆的污染最终会波及到他们,尽管这需要几百年,也正是因为需要几百年,老爷们依旧肆无忌惮,他们不会在乎自己的后代是死是活。他们现在更担心的是内部的分化,以及控制了机械的 AI,以及一些被偷盗,失去控制的 AI,一旦这些 AI 和失业者联合起来,可能会导致大规模 AI 感染。


本文有基于原梦境的连接、补充和删改。

工作半年,发现路越走越窄

  那是一个秋末的清晨,湛蓝的天空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无患子树的树叶在风中摇曳,金亮得耀眼。

  我在上班的路上,穿过人群,穿过大街。我踏进日光灯幽暗的办公楼,推开办公室沉闷的空气,钻进狭窄的工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此刻无比怀念生命中少有的那些自由的日子,同时我也知道,我的人生即将发生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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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现在是2023年5月19日23点54分。

  我现在在上海的合租房里。房间已经搬空了,除了一床毛毯和一个枕头,以及必要的电子设备。

  上个月底我从 K 厂辞职了,结束了为期半年的实习期。我依旧很感谢所有的同事。辞职的原因是对所做的事情不感兴趣,而且我发现自己的产出也不及预期,而又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辞职之后我马上回了北京,着手处理比赛和毕设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创业项目。

  手头的工作非常多。编译器开始动工,毕设又不停地修修补补,创业项目和比赛两个团队的管理也促使我去读书。此外还要处理租房事宜。16号在北京朝阳区的公司附近租房之后,17号回到上海,18号改论文,今天19号,又把上海的东西打包经顺丰发往北京,然后处理创业项目的公众号事务。晚上刷着手机,在 B 站看到 Beyond《长城》的 MV,然后又在 YouTube 上看Beyond《早班火车》和南野阳子《話しかけたかった》 的 MV。

  对现在这个时代,突然感到非常失望。人们都太忙、太浮躁、太焦虑、太高效。而好不容易省下来的时间却用被花在打游戏、刷资讯和视频上。每天晚上还要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偶尔同龄人交流,都在感叹工作难找,生存不易。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担心被删帖和喝茶。因此看到八十年代香港和日本的MV,总能被其蓬勃的朝气和所打动。

  曾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我去哪里了?我脑海闪过五六岁时在花坛旁用碎砖头下棋的自己,小学时在新华书店沉迷于故事的自己,初中时在课堂里走神的自己。我怀念以前无知的时代,知道世界很大,相信着有无数的未知等待自己去探索。站在门口的铁路旁,对铁路延伸的远方无限遐想。现在的我却总担心自己无处安身,没有工作时担心无法自立,有了工作又担心竞争不过新人,新冠来临担心父母和伴侣。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可笑。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天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房租一会儿又要交一期,仿佛是被追着走。我喜欢做梦,因为梦里如同处于森林一隅,四周全是未知。而现实的互联网太发达,周围只有连绵的城市群。

  荒谬,毕业了就必须找到工作,否则成为非应届生就如同被判死刑。工作了就必须兢兢业业,五年三跳或者一段空档期就预示着职业生涯的结束。一场大病可以击垮一个家庭,一套房子可以吞噬一代青春。而无数人为这些基本的生存、安全需要焦虑。我自恃幸运有更好的教育条件和技术能力,但这个社会给非特权阶级平等的低下限,促使劳动者为谋求和保障基本生存条件而奔命。

  我感觉自己并不是生活在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纪,反倒像生活在三七年后的旧社会。这代人太早熟,看得太透,但又迷茫,心静不下来,陷入另一个困境。我们看似自由,实则不自由。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消灭互联网,回到八十年代,甚至是回到五十年代。我们也不能面对受压迫的劳动者,经济低谷中的人民,仅仅报以小布尔乔亚式的观望。我们需要一种新的解放,既是精神的,也是肉体的解放。我们必须寻找新的斗争形式,新的团结形式。

  下面引述周恩来的话。

  “我们去工作,我们要克服任何的困难,我们要解除任何的疑团,我们是勇敢的,沉毅的,艰苦的,深刻的……我们是抗战的支柱。
  “我们的前程是光明的,远大的。
  “青年朋友们,努力去争取抗战的最后的胜利,努力去争取独立的自由的幸福的新中国的来临!”

ChatGPT 和 AI 的未来

  恍惚间竟然已经三月了。时间为什么这么快,人生的三百分之一竟然眨眼便过去?

  最近我一直在公司做 Lua 和 Rust 相关的项目,每天也排得很满。早上差不多七点多起床,洗漱后开始自学到九点半去公司,站会过后上午很快就过去。下午则是工作的主要时间。下班也没有闲着,或是背单词或是写项目。笔记好像产出了不少,接触的新概念也不少,有了 Copilot 辅助代码也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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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幻里程碑——《流浪地球 2》

  四年真快啊,四年前我还在抱着一台破 Realme X 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看枪版1《流浪地球》,当时似乎还在生病。如今,房子卖了,我也逐渐开始工作,开始独立,从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到如今日益成熟。

  满分 10 分的话,四年前的《流浪地球》能给到 7.5 分,今年的续作(前传)我可以给 8.5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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